因为方才突如其来的奔跑,两个人的呼吸都带喘,在这仅有沉闷脚步声的走廊里被无限放大。
酒店设备陈旧,门卡贴上去几秒钟仍然没有反应。
岑樾有点疑惑,心说难道走错房间,正要抬头看门上的数字,周为川从身后靠近他,握住他的手腕,将卡片斜了一个角度。
“滴”地一声,门锁打开了。
岑樾还没反应过来,被周为川按了下后腰,半推着埋进房间。
室内暖气很足,周为川的眼镜片上起了一层雾。岑樾原本处在状况外,整个人十分被动,注意到这一点以后,立即福至心灵,坏笑着去解周为川的外套,挂在旁边的衣撑上。
好像是因为周为川看不清自己,所以肆无忌惮、趁人之危。
“周为川,你想我了吗?”
“你说实话,是不是每天都在惦记我啊?”
周为川没有回答。
他也拉开岑樾的羽绒服拉链。岑樾是很乐意配合,但拉链敞开后,却发现周为川没有下一步的意思,直到侧腰被握住,才明白他的用意&ash;&ash;这样方便困住自己。
周为川欺身向前,镜片上的雾渐渐淡了下去,而随着吻的深入,那片氤氲的雾气仿佛飘到了岑樾眼底。
这是一个绝对意义上的吻,强硬、果断、没有保留,很符合周为川的风格。
之所以如此,是周为川没忍住,但他也说不清自己试图忍耐的是什么。
岑樾背靠门板,没出息地被吻到腿软,也没忘记张开嘴巴配合。
唇瓣时而紧贴,时而分开,舌头被凶狠地吮过片刻,又放慢节奏安抚。过程太漫长,唯有腰间那只手始终握着他,虎口张开,形成一张无法挣脱的网,指节每次施力,都让他感觉灵魂在为之颤抖。
房间没有插卡取电的功能,此时只有一点亮光从洗手间的门缝里透出来&ash;&ash;岑樾早晨离开时忘了关灯。
光亮斜斜打在玄关,制造出两个细长的、交叠的影子。
一吻结束,岑樾抽了抽鼻子,像溺水者在求救一般,踮起脚紧紧环住周为川的脖子,把重心都交给他,喃喃道:“……周为川,我没有你可能会死。”
在恋爱关系中,这应该是挺不健康的一句话,但在周为川听来只有孩子气。
周为川抱他毫不费力,双臂托住屁股,将人放到床上。
“你没有谁都会活得很好。”他帮岑樾把外套脱下,摸了摸他覆着薄汗的额头,气息稍乱,但依旧从容:“你是自由的,只要你想。”
岑樾眨了眨眼,一眼不错地看着他:“我知道……”
“但我还是想要你。”
虽然他是为周为川而来的,但在济平闲逛的这两天,他能明显感觉到,他是平静和自在的。就算常常想起周为川,想起他们之间失去方向感的恋情,也不是什么难缠的负面情绪。
他当然是独立的,没有松开对自己人生的掌控,也没有失去感受当下的能力。
他和周为川都是,没有对方也能活得很好。
可是他已经没办法想象和另一个人恋爱的场景,他不想翻篇,不想再去收集新恋情了。
至少此时此刻是。
所以只要想到周为川可能会随手翻过这页,他就会难过。
“周为川,今晚能不能做?”
“我特别想你,”岑樾抬手抱他,“你不在,我自己好像不能……”他耳朵红了,目光难得躲闪,语无伦次道,“都是因为你,我都快不会自慰了。
周为川实在没想到他会这么说,偏头短促地笑了声,又看着他的眼睛,很有耐心地抚着他的眼角:“怎么不会了?”
“……”岑樾也不知道怎么说,伸手摘了他的眼镜,放任自己沉入那片湖水中,小声说:“……我喜欢你的手。”
小猫一边害羞,一边又在撒娇,漂亮得让人忍不住想放轻呼吸。
周为川面上的笑容依旧波澜不惊,只有呼吸不大明显地沉了一瞬。